【JOJO乙女】恶魔是用蜜糖堆成的
（5）
子DioX现代颓废巫师杜兰
猫咪从工作台上跳了下去，扒拉着房门想要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是我的小……是Dio回来了吗？”杜兰抱起猫咪顺了顺它的毛把它放回猫爬架上，“你不行，我觉得Dio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
事实上它和Dio早就见过面。杜兰的猫和Dio大概很有共同话题。他们都觉得是被杜兰所压迫的可怜人。就在某个杜兰去便利店打工的下午，Dio肆无忌惮地探索着杜兰的屋子，然后在挂满各种衣物的衣柜里面发现了这堵暗门。Dio推了推没有推开，恶狠狠地踹了一下打算离开。却被突然疯狂扭动起来的衣物糊了满脸，就在他快要被衬衫的袖子勒死时，身后的门打开，Dio重心不稳地直接摔了进去。一整天旋地转之后，Dio发现了站在他胸口睥睨他的猫咪。Dio抬头，门外的衣服正试图挣脱衣架来捕捉这位入侵者，他连忙爬起来用力关上了房门。
现在该怎么办？Dio冷静地观察起四周。这个空间很狭小，却有很多奇妙之处。到处堆满了各种装满五颜六色液体和药片的试管。角落里放了一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坩埚，散发着和杜兰身上一样的气味。屋子的左面有个窗台，从里面望出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除了绿草和缀满大片白云的蓝天之外什么都没有。窗台上摆着一瓶花，似乎是某种动物，正流着口水打瞌睡。Dio想凑近看看，但只跨出一步木地板咯吱作响的声音就吵醒了它，它立刻尖叫着拖着瓶子朝他挪过来，滚到地上啪呲碎成几片。这颗植物立即哀嚎着死去了。
“这可不是我的错。”Dio看着碰瓷的植物，心脏一阵狂跳，要是被杜兰发现就惨了，她一定会……
Dio下意识地考虑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他被杜兰纵容了好几个月。和一个不会生气的人吵架是最无聊的，就算想尽办法招惹她最后还是被轻易摆平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享用丰盛过头的晚餐。
“Dio看起来好瘦啊……现在是人类幼崽长身体的关键期。”
会被这样说又被添上好大一份浓汤最后以吃的太撑睡不着作为报应反馈给他。
“Dio，我回来了！”杜兰在外面喊叫着，猫咪扯着Dio的裤腿要他快跑。情急之下Dio打开了窗跳了出去，意外的是他没有落进草地而是重重地摔在了玄关的瓷砖上，脊背砸的生疼，一时间爬不起来。
杜兰用钥匙开门，看见红着眼眶躺在地上的Dio吓了一跳，丢下手里的袋子就去搀扶他。
“Dio，”杜兰刚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她想问问这孩子有没有跑到不该跑的地方去，可Dio在她怀里颤颤巍巍地站不直，勾着她艰难支撑着站起来的模样又看上去不太适合这个时候质问他。
Dio其实没有那么疼，但他还是装作强忍疼痛的样子咬着牙扯着杜兰的衣服不放。语气听起来还很委屈，我见犹怜。“我想给你开门的。”
“不要跑那么急。”杜兰拍拍他的脊背为他施了个小小的止痛魔法，“在家里也要注意安全。”虽然没有直接明令禁止他去密室，但Dio听得出杜兰知道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Dio今天满十五岁。杜兰提前了一周打电话给他希望他能回家。寄宿在学校之后，他开始刻意减少和杜兰见面的时间。从一周回一次家到现在每半学期才见一次面。杜兰有求必应但对他管教甚少。Dio打算悄悄把见面的频率从半学期一次拖长到一学期一次的时候，杜兰给他打来了电话。
“Dio，你还记得吗，你的生日。”杜兰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于是Dio不得不为了这份礼物推掉了和同学约定好的晚餐。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期待，而是因为杜兰“如果不回来取的话那我只好亲自送过来”的威胁。
“我保证你会喜欢的。”杜兰在电话那头这么说。可Dio觉得她的送礼物的品味很差，第一年生日他收到了一本厚厚的格林童话和两盒巧克力。事实上十二岁已经不该是看格林童话的年龄了而且他恨透了甜食。第二年他收到了一套百科全书和一套新西装，并嘱咐他努力学习的同时也要好好锻炼。然后新西装还是他上一年刚好穿的下的码数，而那年他的个子长高了很多根本穿不下。去年更是被他吐槽过礼物过于不靠谱懒得再给他挑选最后干脆给他打了钱。
十五岁一定要送给他的礼物Dio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底了。原本他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但杜兰的提醒让他想起了这回事，毕竟已经是三年前还他每天都回家时发生的意外，搬出去寄宿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
十二岁的Dio从来不会一放学就回家，杜兰抓准了时间每次都能赶在他回家的前一分钟把晚餐准备好，直到有一个下午，Dio破天荒的准时回了家。杜兰只好先暂停自己进行到一半的魔法药物炼制从密室里跑出来，和衣柜里敌我不分的衣服守卫战斗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合上衣柜门，擦着汗转过身。Dio站在房间门口，手里的书包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等等……Dio，你，我我我只是在衣柜里找我的体恤而已。”杜兰刚说完就和Dio同时看向了折好放在床上的体恤衫，“……呃。”
Dio装作才发现的样子，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恐和好奇，“我…我刚刚看见……”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杜兰踹了一脚衣柜门确认它关死了才慢慢朝Dio走过去。
Dio做作地后退了半步，指着衣柜，“我明明看见那些衣服要杀了你！”
“只是你的错觉，Dio。”虽然杜兰经常在Dio面前使用魔法，但在用的时候总是稍稍掩饰一下——例如在用魔法做饭的时候，火焰和锅铲刀子之类的到处乱飞像要把厨房炸掉。她担心这些非自然现象会吓到这个十多岁的孩子。
“给我看看，杜兰。”Dio懒得演了，他换上了一贯的势在必得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衣柜走过去，“杜兰，我的好妈妈，我的母亲。”
Dio为了诱拐这个可怜巫师为他敞开自己的秘密可以不要脸地什么都喊的出来。
“别这样叫我，Dio。”杜兰摇摇头严厉地表示拒绝，“等你十五岁……”
“我现在就要知道，好杜兰。”Dio上前一步拉上了柜子的门，“我们该摊牌了。”
“Dio，你和我是不同的。”杜兰只好和他讲道理，“这很危险。”
“那为什么十五岁就可以。”Dio紧追不舍一定要全部问个明白。
“能拖两年是两年。”
现在等Dio真的到了十五岁，Dio反倒是对杜兰的密室失去了兴趣。他更在意自己的成绩和社交。至少他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拥挤的街角。杜兰对于他来说比起家人更像是一张长期饭票，他从来没有从杜兰身上感受到过家庭的爱。
“那你懂吗？什么是爱？”杜兰曾这样问他，问的他哑口无言。
Dio从口袋里摸出了房门钥匙，刚要插进钥匙孔里，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怀里，紧紧箍着他背抱了好一会儿。
是杜兰。Dio的身高窜的很快，每次和杜兰见面，杜兰在他眼里就更瘦小了几分。今天的Dio没有从杜兰身上闻到熟悉的药味，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玫瑰和水果的甜味。
Dio依旧不是很能习惯杜兰的拥抱，他仅仅只是僵着身子承受了一会儿就推开了杜兰。
杜兰撩了撩额前凌乱的发丝看上去很拘谨。杜兰今天一点都不杜兰，她毛燥的头发拉直后柔顺地躺在她的肩膀上，她今天还穿了露肩长裙和低跟皮鞋。
“怎么，你这是刚刚约会回来吗？”Dio上下打量着她，杜兰则把他扯进房间以后立刻关上了门。
Dio懒洋洋地抱着手臂靠着墙壁，“你打算为我找个养父吗？还是说他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待着我去认识他？”
“当然不可能，Dio。”杜兰把他推进了餐厅，依旧是熟悉的椅子，温馨橘黄的灯光和一大桌两人根本吃不完的晚餐。
“你今天真奇怪。”Dio用叉子卷起盘子里的海鲜意面。
“有吗？”杜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柔顺的头发，显然穿不习惯的裙子使她坐立难安，“是你太久没回来已经记不清我是什么样了。”
“不可能。”Dio优雅地用勺子喝着玉米浓汤，“比如你的意面味道尝起来咸了点。”
“啊……果然吗？”杜兰停下刀叉，“你还记得我做的饭是什么味道真让我欣慰。”
“简单来说是我吃过所有餐厅的平均水平，味道和测量用的水平仪一样没有误差。”Dio也抬起眼睛看向杜兰，“你今天为了我亲手做饭了吗？”
“而且没有用魔法。”Dio的声音带着少年气的高傲和清脆又已经有了些成年人的厚重感，他能够牢牢把握一切势在必得的模样，“你在玩过家家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杜兰坦然地承认，她很不熟练地挑起一叉子奶油芝士通心粉然后被烫红了舌头，“我想…嗯——为你做些家人该做的事情。”
“哦吼！”Dio咧开嘴笑起来，“完全没这个必要。”
杜兰忧伤地看的Dio，她双手握着拳平放在膝盖上，姿势很紧绷，“我一直有在摸索我该做些什么，Dio，给我一次机会。”
“你不是号称全知全能？何必对我这样示好？”Dio皱起眉头，全身心抗拒杜兰突如其来要向他表露的爱意，“无论如何只要把我养到十八岁，证明即使是面对孩子也能从容应付这一点不就好了吗？”
杜兰扣着自己的指甲无法反驳，她只好问Dio的成绩，然后如她所料到的那样Dio每一科都能拿到优秀的等第。
“你又想像家长一样关心起我的成绩了吗？”Dio不忘补上一句奚落。原本就瘦小的杜兰因此更加难为情地缩了起来眼睛都不去看他。
Dio从她身上看不到当年那个张扬狂妄的杜兰的影子，现在的杜兰小姐看上去更像个枯槁无力的老人。他没由来地对这样的杜兰愈发感到厌烦和无趣，“我已经吃完了。把礼物给我吧，我要走了。”
礼物是一枚雕刻着蛇头的扳指，蛇嘴里含着一颗紫色的宝石。Dio把这枚扳指捏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又放回盒子里，“谢谢你的礼物。”
“你不试试吗？”
“没有必要。”Dio将盒子收进口袋里拍了拍，“你的品味还是太差了。”
杜兰没再说什么将他送到门口。
“你回去吧，难道还想流着眼泪目送我吗？”Dio举起手朝扒着门看他的杜兰挥了一下，呼啸的风卷起落叶和他的金发，Dio挺拔高挑的身影和他十二岁时细瘦的模样重合起来。杜兰撩开挡在额前的碎发，“Dio，从下周开始，每周都得回来。”
Dio立刻就想拒绝，但杜兰的语气和态度不容许他拒绝，她端正地站着，手里攥着的木质餐叉被蓝色的火焰包裹吞噬去，转为一根细长的闪着金属光泽的棍子，尖端指着Dio，“下周开始，你就是我伟大巫师杜兰的学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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